将改制的所有事扔给满宠后,司徒政就一头扎进王府的房间,关上门,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一下,其余的时间都在里面渡过,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捣鼓些什么。
“系统,我这个你能帮我遮掩一下女性身份吗?”中午,司徒政问了下系统。
“可以的,只要宿主想,任何人接触你的身体只会感觉你是男的。不过这终究是假象,真刀实枪可你这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。”
司徒政点了点头,没有说什么,转身扎进了房间。
而本来平静没多久的凉州,因为司徒政的政令也开始再此风云涌动起来。
暂不提满宠在凉州大刀阔斧的改策,邺城上,突然一阵电闪雷鸣,大雨毫无征兆,倾盆而至,整个邺城弥漫在恐慌之中。
夏惠帝司徒忠坐于听政殿的龙椅之上,听着外面的雷鸣之声,内心稍有不安,问计于众大臣:“为何忽然下起飘泼大雨?”
殿内一人越众而出,刚要说话,忽然殿内狂风骤起,一名浑身全是黑色的人站着夏惠帝面前,没有任何五官的脸却让他感到了一股刺眼的视线。
“你!”
夏惠帝司徒忠面色一紧,这太可怕了,这是什么怪物?他从未见到过有这样的人,从哪里跑到殿上的?
“保护陛下!”
成都王司徒颖浑厚的嗓子传满了大殿,他虽然这样说,但自己却不留痕迹地向后退去,这怪物全身透着诡异,死道友不死贫道,这种时候他可不想为皇帝出头。
一众武官就要斩杀此人的时候,这人突然动了,如闪电一般窜出殿堂消失不见。
“呼。”
夏惠帝司徒忠冷汗不断,长吁了口气,脸色惨白,哆哆嗦嗦的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大臣们还没等回答,殿外大雨骤停,转而下起了雹子,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之上,让众人皆恐。
“怎么了,到底怎么了!?”
司徒忠歇斯底里的喊叫着,大惊大恐之下,他把帝王威严抛在脑后,此时他只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。
方才那个越众而出的人正是议郎蔡知返,他脸色沉重,语气低沉的说道:“陛下,今日各地都有地震发生,各种灾害不断,而今又有大雨冰雹,电闪雷鸣,甚至是乌云盖天,怪人突现,此乃大凶之兆,乃是逆臣当道,奸臣专权所致。”
司徒忠沉默不语,对此言不置可否,但让司徒颖大为恼怒,奸臣专权,难道是说他不成?蔡知返怎么敢的?
司徒颖冷笑一声,说道:“陛下,臣弟冤枉啊,臣弟一心辅佐陛下,毫无二心,如今竟然有人污蔑,臣弟一头撞死算了。”
说罢,司徒颖装着要撞墙的样子,夏惠帝闻言一愣,连忙开口制止道:“皇太弟何须如此,朕深知汝忠心耿耿,岂有二心?”
说完,夏惠帝只感觉胃里反胃,如此作戏令他作呕,要撞就赶紧撞慢慢的做什么,生怕别人看不出你什么想法?
如果不是手中无权,他就直接喊人帮司徒颖一把了。
强忍着不适,夏惠帝再语言抚慰了几番。
夏惠帝看了眼蔡知返,心中叹了口气,这蔡知返素有大才,士林之中声望颇高,但今日过于冒进了。
“来呀,拟制,议郎蔡知返娇宠自重,诬陷栋梁,乱语于大殿之上,今罢其官职,令其反思,以待后议。”
蔡知返对于此举没有任何反应,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,他帮了司徒忠数十回,早已让司徒颖怨恨,他那番行为皇帝若不给他一个交代,今日恐怕就不会善了。
令他回家反思相当于半软禁了,也好,省的成天提心吊胆,以他的性格见而不言是做不到的,既然如此,还不如回家闭门。
而且,蔡知返一生有个愿望,他想要续写三国史,但却一直苦无时间,如今一身清闲,终于可以圆梦了。
司徒颖冷眼看着这一切,这蔡知返三番五次找他麻烦,若不是他在士林中声望颇高,自己早已经将他打杀了,皇帝这番处理还勉强符合他的心思,也算他识趣。
“继续,有事准奏,无事退朝。”司徒颖大声说道。
司马王水出列道:“陛下,臣有事要奏。”
“准奏。”
“陛下,有消息传来凉州王司徒政,杀害都督王刃巧夺其权,坑害忠良,国朝不容,为天下百姓,为社稷江山,请陛下捉拿司徒政!”
他说得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仿佛一瞬间成了正义的化身。
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司徒忠有些惊讶,他放司徒政就藩,未曾想过他还有活着的可能,如今却能打破幽禁,拿到权利了?
也算是他命不该绝吧。
不过,他没有回答,因为他知道这类事不是该他处理的。
果然,司徒颖立马开口说道:“我记得,陛下当初圣旨是让凉州王若无特殊情况,不可插手凉州内务的吧。速派人问罪于他,然后择一贤才掌管凉州。”
“不可!陛下,凉州王司徒政有大功!”史部尚书王一博出列说道。
“有消息传来,凉州王司徒政在凉州危急的时间临危受命,击溃段也卢水胡沮渠蒙圈在内的六万大军!凉州王阵前斩杀祸乱雍州的大敌沮渠南成,其部将高顺连斩沮渠蒙圈在内的三人匈奴统领,此乃大捷!”
群臣大为震撼,对异族的胜利这些年很少听见了,而且领军的人竟然还是皇帝废掉的太子之子,这下可对朝堂的局势增加了几分变数。
“你!司徒政乃是罪臣之子!岂有让一个对陛下有逆心的人掌握地方军权!谎谬!”
王一博面带嘲讽,不屑一顾地说道:“昔日乃贾南凤妖妇所致,凉州王一家也是无故蒙冤,陛下也为太子平反,何乃罪臣一说?且凉州王本应该掌管凉州,礼法符合,臣建议,下旨嘉奖凉州王,让其正式接管凉州!”
司徒颖脸色阴沉,他被封为皇太弟,承认司徒政的合法性就是在打他的脸。而且司徒政乃是皇帝儿子的孩子,这样的人如此掌握了凉州,对他掌握朝局不利。
皇帝最近小动作挺多的,现在知道了这个怕不是更不老实了。
不过,司徒政的事他现在没心思管,东海王司徒越最近对他越来越放肆了,他不得不防。
朝堂上的为数不多的保皇党心中一喜,司徒政掌握了凉州可谓是一剂强心药,如今这年头,掌握兵权才有更大的底气说话。
他们想当然的认为司徒政会力挺皇帝,毕竟这可是他父亲的老子,作为皇帝最亲的血脉嫡系,怎么会坐视皇帝被把控呢?
“这个暂且不提,臣弟有另一件事要禀告陛下。”司徒颖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皇帝面前,开口说道。
“雍州急报,长安告急。若不速派军前去救援,雍州恐失羌人之手。”
看完之后,司徒忠眉头紧皱,“应该……”
他还没有说完,就被司徒颖打断了。
“臣弟以为当让前保定总督孙伯雅,领兵出潼关拒胡人!”
夏惠帝暗自恼怒,“善,王大铛,你去牢狱把人带过来吧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站在夏惠帝左侧的太监王恩,应声答道。
很快,王恩就来到邺城的牢狱中。
刚进牢狱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喊声。
“啊!冤枉!大人冤枉啊!”
一个狱卒看着面前吊起来的囚犯,脸色凶狠,手中鞭子又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,在身上留下了一条深刻的痕迹。
“叫你不说!叫你不说!”
王恩对此没有任何反应,一脸冷漠的跟在带路狱卒身后,去往关孙伯雅的牢房。
狱卒忽然间停了下来,用手上的钥匙把牢房上的锁打开。
推开门,狱卒恭敬的退到一旁,王恩走了进去朝着里面,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微微躬身,说道。
“孙大人,您受苦了。皇上召见,命老奴前来相请。恭喜,您要复出了。”
背对着王恩的孙伯雅沉默不语,只是抬眼看了眼墙壁上画着的东西。
那里,正画着潼关的地图。
“孙大人,事态紧急,再没人出面,夏朝社稷不保啊。”
王恩的话,让孙伯雅冷哼了一声,“哼,成都王!”
很快,孙伯雅就来到了听政殿上。
“罪臣孙伯雅拜见吾皇,吾皇万岁万万岁!”孙伯雅跪在地上,叩首道。
“孙爱卿,平身,雍州战事紧迫,按你的估算,需要多少人马能荡平羌人?”夏惠帝坐在龙椅上问道。
“一万精兵足矣。”孙伯雅起身答道。
“哦?”司徒颖来了兴趣,问道:“胡人凶悍,一万人马前去剿灭,怕不是不够啊?”
“加上当地驻军应该足够,雍州羌人首领无任何才能,不足为惧。”
闻言,司徒颖冷哼一声,“朝廷派不出来这么多人,最多五千人。”
说是朝廷,但朝廷哪有五千人?这些年诸王伐战,地方诸将不听调派,这五千人是抽调他的人马。
原本雍州战事司徒颖不想管的,但皇帝最近想打算捞孙伯雅出来,这让他不得不提防。
孙伯雅这人才能出众,任陕西巡抚时,擒获闯王高祥,消灭十五股农民起义军,稳定局面,声名鹊起,升为保定总督。
因为对司徒颖抛出来的招揽视而不见,司徒颖大怒,被找了个理由打入牢狱。
司徒颖让孙伯雅出来的原因,可不是让他平定雍州乱事,而是为了让他死在雍州,断皇帝的妄想。
此人明显的保皇党,皇帝决不能有一个忠心于他的将领!
“就这样吧。”夏惠帝自然也清楚司徒颖的想法,可他别无他法。
“是!”
孙伯雅俯身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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